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的书,张悦枫朝那群家伙递去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视线来回扫到第四轮,杨奕昕的目光终于跟那个面相不善的小青年相接,顿时被那警告的神色弄得有些心虚,赶紧将视线移向琳紫,可脸颊已烫起来。
(看他跟那白化病人挨得那么紧,应该是小俩口吧。哎,果然久病让人心理敏感,连家属也一样……)
沒多久,那斜坐在落機處玻璃門旁的男人便有兩位矮小的女服務員走了過去幫助摻扶起那個男的,一步一步向著這邊走過?怼
趁着众人(主要是那小青年罢?)的注意力被疑似晕机者吸引,她小声招呼琳紫和吴澜:“我们让一下吧。”
说着,她便推搡着神色各异的两人,边把行李背包向本行座位无人的一头挪了三格,腾出正对下机处大门的位置。
这样,既方便服务员们少绕路,也和那小俩口拉开了距离。
离开了好不容易捂暖的座位,三人不禁有些落寞。不过几乎刚一坐下,吴澜就收到短信,说带队老师十分钟后就到,顶多再过15分钟其他同学也会到。
那兩名女孩也沒有說些甚麼,只是很努力地一步步將李昂摻扶下坐在了侯車室眾位少男少女的正對面。
「抱歉,因為清晨的人手很緊。打擾各位乘客,真不好意思。」
二人焦急的聲音似乎?K不能被那假裝的笑容所覆蓋著。
“啊,没事……”琳紫还没来得及接话,吴澜如梦初醒般,“我来打120!”
但乘务员只是礼节性地微笑婉拒。
其中一位匆匆說完,便向著工作區跑過去了。
(清晨莫非是个有魔力的时刻,各种平时难见的人都会出现?)
见那疑似晕机者是个老外,杨奕昕忍不住多瞄了几眼——她似乎能感觉到另外复数道目光也聚焦在老外身上,搞不好能引燃——他跟泄气的气球皮子似的瘫软在座位里。
尽管她不以裸眼视力骄傲,不过那双独特的、似乎反光度很高的金色眸子实在不会让任何人忽视。
(咱只知道有白内瘴,难道这是新型“黄内瘴”……?)身边吴澜轻轻“呃”一声,谁知道是否想到一块儿去了。
(反正,这老外就算不是晕机,应该也是恶性急病了——清晨的乘客大多是病人吗——不过还好,在中国,高鼻子老外历来比本国公民受重视,就是遣送回国也挺客气的。那乘务员大概是叫救护车了。哎,要送,估计也是旁边的枫叶第三军区医院吧……听说那可是退休老干部开刀的地方耶!)
虽然如此,杨奕昕还是翻出预备的晕机呕吐袋。假如那边需要,就伸出代表中国人民热情好客的援助之手吧!
而琳紫跟吴澜,一个掏出卷筒卫生纸,一个开始向候机室入口处东张西望。